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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78.公然開搶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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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營地後,輕悠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。

亞夫將她送還到女人帳裏,留下了十郎照顧,就回男人帳子去療傷了。

錦紜由護院和小廝們護著,從虎口脫險後,也沒受多少驚嚇,加上輕悠和亞夫等人引開了黑熊,一路跟著商人隊伍先回來,精神還算好,就將之前發生的事,和錦業說的事告訴了父親和二娘。

兩位長輩聽得叫一個驚心膽顫,不敢置信。

當十郎從簾後出來時,問起情況,也說得跟錦紜八九不離十,且更兇險得讓人咋舌。

原來,十郎竟是女兒身。

軒轅瑞德連連嘆息,“輕悠這孩子,就是沖動!幸虧有亞夫在,不然……”

錦紜忙幫腔,“是呀,爹,亞夫為救小七兒,可是不管不顧地往黑熊嘴下沖呢!要沒亞夫的話,靠那什麽張大帥這些馬後炮,我早就喪生在虎口了,哪還有機會回來見你們……”

張大帥的惡行惡狀,也是鐵打跑不掉了。

二娘不好意思地說,“小六,娘跟你爹這一天也談過了,娘想通了,兒孫自有兒孫福。以後,”她瞄一眼簾後,“以後你就多跟著小七兒學學吧!”

到底是形勢比人強,這郎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,要是嫁給張大帥連小命都沒了,那可劃不來。

錦紜的病已經被艾伯特“宣傳”了出去,又“幸運”地得到幾個眼紅的千金小姐的大勢宣揚,她難以生孕的事件很快散播出去,小百合想要借錦紜打擊輕悠和軒轅家的如意算盤也落了空。

這會兒,錦紜很清楚母親還是想讓她順著輕悠這條高桿爬。可是在經歷一場生死後,她明白了很多人、很多事,心性更成熟了幾分,有了新的想法。

三人商量著,計劃明日一早就以病人為由,提早撥營回家,早日遠離這個危險的是非圈兒。

其間,倒有好幾撥人前來探望輕悠。

一撥正是輕悠救助過的那位小姐,姓張,竟然是曾經在港城幫過輕悠的那位老鄉張先生。

張先生為人豁達明理,但老婆卻是個守舊派好攀附的女人。這次帶女兒來選妃,也是瞧著自家事業終於蒸蒸日上,想要攀上軍人,圖個“貴氣”。張先生自然不喜,但張夫人趁著丈夫外出談生意,偷偷迫著女兒前來赴宴。

張先生回來一聽說,這會就急著趕來了,沒想真出了大事兒,幸虧女兒福氣好,得輕悠一救,十分感激,又跟軒轅瑞德談起了生意經,要大力合作。寶仁來看妹妹時,接過張先生到帳外談起了生意。

第二撥,卻是那幫之前求亞夫領頭不得的小商人們,竟然前嫌盡釋,交口稱讚軒轅老爺養了一個好女兒,女中豪傑,幗國不讓虛眉,等等好話,說得軒轅瑞德耳朵直發燒。

要知道,就在一天前來狩獵場時,這些人在背後說他家風不正,各種嘲諷。四年前,輕悠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時,他們也隨波逐流。兩年前,更因他在行會中失勢而多有疏遠,想求人幫忙時,更是躲得遠遠的,生怕沾了腥、惹了嫌。

現在,救人一命的功德,加上大家都有了共同的強敵對手,蓋過了那些虛禮面子,倒讓彼此又熟絡了起來。也跟著張先生一起,要跟軒轅家恢覆友好的供應合作關系。

領頭的人悄聲對軒轅瑞德說,之前誤會了亞夫,亞夫並沒有不管他們,而是暗中派了人保護他們,才讓他們有驚無險地躲過了老虎之患和黑熊之害,先張大帥一行平安回到營地。並承諾,若是今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方面,他們一定會守望相助。

軒轅瑞德心下感嘆,輕悠還在裏面昏睡不醒,卻是為家中帶來這麽多福氣,這是他當初完全沒有料到的。

待客人又走一撥,二娘也嘆,“老爺,小七兒,真是咱們軒轅家的大福星呢!”

軒轅瑞德點點頭,便想進帳裏瞧瞧女兒。

這時候,又來了第三撥人。

錦紜一見來人,先起身相迎,“薄小姐,你也傷得不輕,該多歇著,有什麽話兒明早再說也不遲。”

薄小姐擰眉看了眼錦紜,目光有些古怪,“六小姐客氣了,不過是些擦傷。倒是六小姐這中了那樣的毒傷,更該好生休養著,萬一病情加重,可真要抱憾終生了。”

這話說得可真是酸,她自己現在徹底失掉了攀附軍帥權貴的機會,竟然拿話來嘲弄別人不能生孕。

二娘一聽就不樂意了,怎麽我家人救了你性命不感謝,居然還跑來落井下石,有人這麽不要臉嘛!當即要頂回話去,卻被女兒攔住了。

錦紜也不惱,在她看來,這是她自己選擇的,怨不得別人,就像輕悠一樣,自己的責任自己擔,休要怪責別人。

面上神色淡然,只道,“薄小姐是來看我小妹的吧,我小妹今兒屢遭險惡,還跟黑熊搏鬥一場,身子傷重,已經用了藥,先睡下了,恐怕沒法招待薄小姐,請回吧!”

薄家小姐也不惱,卻是一臉遺憾,“是麽?傷得很重,已經睡下了?剛好我這裏有些家傳的特效金創藥,煩請收下。雖說大恩不言謝,但這一趟我必是要走的,若沒有貴府七小姐相助,恐怕我早就死在奸人迫害下了。”

似乎想到當時危況和其他人的落井下石,面上真有了些慚愧。

錦紜也沒拘下,使眼神讓身邊的婆子將東西收了,讓薄家不用為了這點滴之恩總耿耿於懷,借故前來。到底他們兩家觀念差距太遠,不適深交。如此,也算互不相欠,兩清了。

然而,薄家小姐仍沒走,還說,“她今日不僅殺了老虎,又跟黑瞎子鬥,倒是個膽大的。本來我是想跟她說點事兒,雖不緊要,但亦不輕巧。既然如此,就改天再登門造訪吧!這事兒,我也只能告訴她一人。”

錦紜迅速和母親交換了一個眼神,有些吃不準,薄家小姐嘴裏的事情輕重緩急。

軒轅瑞德也擰眉不語。

不巧,被關在籠子裏的小熊貓騷動了一下,吵醒了輕悠,輕悠剛好聽到薄小姐這意謂不明的話,便出聲留下了人。

薄小姐單獨進了簾子裏,倒也頗為真誠地跟輕悠道了謝、至了歉,隨即壓低聲音說話。

“小七,你家還在跟林家來往麽?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剛才我來時,看到你大哥和張老頭,正跟林家的那位大管事包叔說話,好像談什麽合作。”

“什麽合作?”

“唉,我怎麽知道是什麽合作?總之,我勸你們要千萬小心點那個林家。他們一家人,都不是什麽好東西。”

輕悠心下有了計較,順著薄家小姐的話說,“我們和林家一直是鄰居,雖然現在他們搬走了,可是我訂婚的時候,林伯伯也親自上門來祝賀,還送了相當昂貴的賀禮。之前,咱們天錦坊新開張,也幫咱們家拉過生意……”

一聽輕悠這般崇拜的口氣,薄家小姐就沈了臉色,頗有些“路見不平撥刀相助”的急迫,便關不住心頭那道閘,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:

“我說你這人兒,怎麽性子就那麽善良。也罷,你們軒轅家的人,就是人善被人欺哪!”

“救人就不說了,難道不知道人心隔肚皮麽。”

“林家在行會裏簡直就是土皇帝,根本不準別人反對他的提議。哪裏像當年你爹軒轅叔叔在時,我父兄都說還是你爹當會長時,才是真心實意為大家著想,沒像林家就知道搞一家獨大,壟斷所有市場,占盡便宜。

要不是因為如此,我娘和我也不會病急亂投醫,不會想要借張大帥的力量,打壓一下林家……”

居然還有這麽一茬兒!

“你可知道,當年關於你的那些留言是怎麽傳出來的麽?”

輕悠莫名地眉眼一跳。

薄小姐又湊近了幾分,“老實告訴,就是那個跟你一起留學去的林大小姐,林雪憶托人傳出來的。”

“雪憶?!”

“對!就是她。”薄家小姐見輕悠不敢置信的表情,又加重了口氣,“我知道,你們都覺得之前我為了奪得張大帥正室的位置,太過激進高調。而且在面對老虎時,扔下同伴獨自跑掉……咳,我承認,我當時是嚇壞了……”

輕悠寬慰道,“薄小姐,你別這麽說。其實,要不是當年我有過類似的經歷,我也會跟你一樣反應。這是人之常情,並非你一人之過。再說,開始你也在盡力保護大家。你並無害人之心,之前也都是無心之過,不用太過掛懷。”

薄家小姐一聽,激動得立即紅了眼圈,握住了輕悠的手,情誼立現,聲音更哽地說,“輕悠,謝謝你能這麽理解我。”

輕悠淡笑著,輕輕拍了拍薄小姐的手。

薄小姐情緒稍定,才道,“其實,當年你從東晁留學回來時,與你同鄉的女孩都很快被家人嫁到了省外,根本沒人知道這些事。就算知道,那都是大戶人家的女兒,沒憑沒據的,誰敢胡亂嚼舌根兒啊!”

“再說,你家人幾房雖有內鬥,可到底是自家姐妹,都好面子。要是戳了你的事兒,肯定會影響她們自己的嫁娶。瞧你六姐就是一例啊!所以,你的事也不是你姐他們傳出去的。”

“那年,林雪憶從東晁留學回來後,為了林家的生意,在芙蓉城開過幾次檔次相當奢華的沙龍。沙龍裏受邀了不少紡織行會會員們的千金名媛,我就是在她們聊天時,聽到有人問起薛素素的事,林雪憶故意語焉不詳,言辭閃躲,旁邊有人又緊追不放地問,終於問出了實情。”

“而且,那天還有幾個後到的女孩,私下說你被東晁親王包養起來,成了名符其實的禁臠。林雪憶沒有否認,還幫著為你說話,為你開脫。但那樣的圈子裏,有幾個是真心實意跟人交朋友的,這背地裏借機說三道四、潑人臟水還幹得少了麽?

要知道,你們軒轅家一直是咱們芙蓉省乃至整個西南三省的名織坊,你爹多年連任行會會長,眼紅巴望著那個位置的人不知有多少。倒是巴不得你家遭點兒什麽事兒,倒了更好……”

“那之後,你的事就跟星火燎原似地在芙蓉城大街小巷裏傳開了。我猜,林雪憶也知道你們軒轅族裏,向來族風嚴謹,容不得出這種丟人現眼的爛事兒。故意將事弄得人盡皆知,影響極壞,完全是借刀殺人……”

聽到此,輕悠心神大震,方才知道自己以前認為單純、美好的姐妹情誼,在這下面竟然垢納如此之多的勢利和醜陋。她始終不明白,自己到底做了什麽,讓林雪憶那樣對她。

歸根結底,人心都是自私的。林雪憶除了自己的妒嫉心,還有為了她所在的林家謀取利益。而她當初認為的美好友誼,都是自己看不透人心的天真想法罷了。在林雪憶眼裏,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和事,為自己和家族謀取最大利益,才是在這亂世生存的正道吧!

“你五姐六姐的婚事,也多少受了影響。在林家奪到行會會長職位前一段時間,林雪憶還跟一個據說是江浙豪門的世家公子來芙蓉城,聽說那位公子手段了得,三兩下就幫林家奪到了行會會長的頭銜……”

江浙的豪門公子!

會是向大哥麽?

……

與此同時,張大帥帳中。

沈百通正在游說張大帥,“大帥,是時候動手了。現在軒轅家的人都受了傷,正是士氣低落時,由您出面以獎賞為名,提出高價購買麒麟錦,他們絕對不敢不從。”

張大帥直覺有些不妥,沒有立即應下。

內榻中的百合子聽了沈百通的話,冷笑一哼,也不吱聲兒。現在她的身份已經爆露,若是這時候再出面,織田亞夫一定不會饒了她。她就裝乖扮弱,等著這些男人去折騰。

餌已經放足了,所有的事都會朝著她計劃的方向發展。

可是想想今日又失去除去軒轅輕悠的機會,她就遺憾得不行。

她必須好好想想,怎麽才能將織田亞夫從軒轅輕悠身邊調開,才好方便她行大事。

這時,跟寶仁談完話的包叔也進了帳子,直言道,“大帥,剛才我打探到,軒轅家明早天不亮就要出發回芙蓉城了,咱們要是現在不動手,恐怕就來不及了。”

張大帥不禁看向帳內,很想聽小百合的意見,可她遲遲不露身,他心頭焦急,顧慮頗多。

外面傳來一聲報告,通訊兵進來,說,“大帥,姜愷之突然脫離了我們的監視,恐怕情況有變。”

張大帥蹭地站了起來,顯是已經按捺不住。

“老包,帶路!去軒轅家的帳子。”

內榻中,小百合心下也是一驚。暗忖,大概是姜愷之已經探到他們這方的情況,趕來阻止那些商人捐軍資。倒正好,省了她去出面游說。即時織田亞夫要怪罪下來,她也好借林家、沈百通,還有姜愷之這些人,推得一幹二凈。

至少,為了東晁帝軍在西南的軍事布署,織田亞夫絕對不會輕易動她。

……

那時候,亞夫和錦業都包紮好了傷口,聽婆子來說輕悠已經醒了,正跟一個姓薄的小姐私晤。

錦業說,“薄家小姐,她又找小七說什麽?”

亞夫穿上外套,只問婆子,“晚餐可備好了?端到大帳去。”

錦業眸色一亮,也應了聲好。

兩人來到女人帳中,那薄家小姐剛好離開,卻不敢直視亞夫,跟軒轅錦業點了點頭,就立即離開了。

屋裏,軒轅瑞德正給艾伯特道謝。

這次艾伯特不僅為小六解了圍,為老大看病,還提槍上陣保護他的小七兒和亞夫來安歸來,就是天大的偏見,現在也被這麽多真情摯意、坦蕩胸懷給磨沒了。

兩人年紀又相當,這會兒倒真是成了好朋友,握手搭肩地話題說個不完。

亞夫進屋來時,問候了一聲,就往簾後走,這簾子後也熱鬧得很,女人們都跟著輕悠圍著那只肉呼呼的小熊貓,玩得不亦樂呼。

錦業嘀咕,“小七這家夥,真是少根兒筋的。才從虎口脫險,這又在熊嘴裏兜一圈兒,還有心思養熊貓。”

亞夫哼了一聲,“她就是個二貨!”

“誰是二貨!”

輕悠雖玩得高興,兩男人的鄙視性對話可聽得很清楚,大叫一聲,惹得旁人竊笑著迅速離開了兩個人的戰場。

亞夫肅著俊臉,一屁股坐在輕悠榻上,將人拖回來按上面就先用嘴巴教訓了她一頓。

“討厭啦,爹娘他們都在外面。”

“少給我裝傻。”

“人家哪有裝,你不是一直罵我傻,我蠢嘛!”

“軒轅輕悠,你膽兒肥了!”

“周,亞夫,你別以為我爹現在看女婿越看越順眼,你就可以不用……唔,你奸詐!”

身子被男人摁進了軟榻中,動彈不得,豆腐都快被吃光光了。

“是爹讓我進來,好好教育一下你,基本的安全求生意識!”

“我掌握得很好。啊,好疼,你輕點啦!”又掐人家屁股,不要臉。哪裏像堂堂一國親王,哪裏像指揮千軍的大元帥啊!根本就是臭流氓一個。

“嗯,你還敢說你掌握得很好?”不聽話,再掐。

“至少,人家還有一個戰利品。”扭著身子躲,卻把自己送進狼嘴裏。

她氣得將小熊貓一抱,隔在兩人中間,熏掉了他湊上前的嘴,他嫌惡地皺起眉頭。

“拿開,臭死了。”

立即起身倒水,熏得遠遠的。

“現在是有點兒臭,不過等回家,我和姐都計劃好了,給它洗個香噴噴的西洋泡泡浴,保準兒,比你都香。臭男人,小氣鬼!”又嘀咕,“剛才吃人家吃得那麽用力,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。”撫著嘴角,眼神很哀怨,可看在男人眼裏,卻是雖有一番風情。

砰咚,水杯落桌上,濺出一溜水來。

亞夫很生氣,輕悠很倒黴。

“啊哈哈哈,討厭,不準搔我癢癢……爹,救命……二娘,六姐……嗚嗚,你欺負弱小啊……黑黑,救我……”

黑黑正是那只淪為私寵的的小熊貓。

簾外的人聽著,只是捂嘴低笑。

等到亞夫教訓夠輕悠,輕悠抹著淚撲在亞夫胸口直喘氣兒,只能聽訓。

“要不是我暗中安排了十郎,又有艾伯特跟著,怕你九條命都不夠玩兒的。你還不承認自己魯莽?”

“人家知道了啦!”

“輕悠,以後我們還可能碰到比這更兇險的事,到時候……動物雖兇殘,可也比不上人類。你懂麽?”

“唔,我知道。”

她乖乖應下,咀嚼著那話裏的凝重感。想問他關於百合子的事,卻又舍不得打破兩人剛合好的氣氛,猶豫來去,還是沒問出口。

飯還吃上幾筷子,那不速之客就到了。

……

“軒轅老爺子,你家中真是虎父無犬女,而且,連未來女婿也是人中龍鳳,那殺起黑熊來,當真連我們這些刀槍戰火裏滾出來的人都及不上啊!”

“可喜,可賀!”

張大帥一見軒轅瑞德,就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,一堆恭維話聽得軒轅家眾人眉眼直跳,直覺這人品缺失的土匪帥爺前來準沒好事兒。偏偏他東拉西扯,就是不直接出牌,讓他們只能耐著性子陪笑。

“來,把東西給我拿過來。”

帳簾子一開一合,副官帶著兩個小兵進來,小兵一左一右站著,懷裏都抱著一張已經被硝制好的上乘毛皮,霍然正是一張虎皮,和一張黑熊皮。

虎皮正是後來被輕悠和亞夫一齊射殺的那頭,只在眉心上開了個洞,其他地方完好無損,正是喜獵者最讚嘆的手法。

“七小姐和周公子的槍法真是了得啊!”

其他人臉色都有些怪,錦業接過了話,“大帥過獎了。小四自以為,我扔手榴彈的準頭兒也不差吧?!”

張大帥哈哈大笑起來,似乎與錦業相交格外通暢。

小兵送上了熊皮,錦業也很大方地接下,摸著那胸前塊白色的月亮毛,調侃道,“幸好給咬住了,不然要是被這大家夥吞下肚子,可就可惜了這一身好皮毛了。”

不知為何,輕悠看著那流光水滑的毛皮,覺得糝人的慌,一直沒出聲兒,陪笑得很勉強,心裏只盼著這裝腔作勢的土匪頭子趕緊離開。

可於張大帥來說,這真正的好戲才剛上桌兒,看到軒轅家人的晚餐,竟然興致大好地直說香,也要留下來一啖美食。

誰敢拒絕這強盜頭子!

沒辦法,眾人只得佯裝笑臉,勉強應付。

張大帥吞下幾大塊兒油光水流的烤羊肉,拿著一大碗白酒跟軒轅瑞德一碰,幹下一大杯,一邊為小六的不幸安慰老爺子,一邊又打探是否還有待滯閨中的女兒。

聽得眾人心頭一緊,暗暗慶幸目前家中唯一的小九才三歲,幸免於這廝狼爪之下。

“來來來,大家幹一盅,幹吃菜有什麽意思。”

張大帥喝上了酒興,吆喝著,眾人不得不舉起杯子,錦業更是積極地給張大帥灌酒,想早早把這瘟神給送走。

幾杯黃湯下肚後,張大帥酒性兒高漲,抓著軒轅瑞德就道,“老爺子,今兒本大帥高興,不僅打了兩頭老虎,還打到了這山上的山神黑瞎子,這可都是托了你家女兒女婿的大福氣啊!”

“大帥言重了,能打到這等好獵物,其實多虧了大帥神勇,還有您部下這些將士們的傾力相助,不然他倆哪有這好運氣。依我看,還是大帥您帥氣凜凜,才將這些牲畜從深山裏震了出來。這都是大帥的福氣!”

“哈哈哈,說得好,老爺子,說得真好。沖著你這句話,我要是不把咱軍隊裏的軍服全交給你們天錦坊,那就是看不起人了。”

“大帥,這怎麽可以?您訂的第一批……”

張大帥的口氣一下變得十分強硬,“哎,咱們喝了一碗酒,就是一家人啦!一家人,客氣個啥。來來來,為慶祝咱們新的合作順利成功,幹!”

眾人默,有他媽像你這麽強拉“親家”的嘛!這不是土匪強盜是什麽。

“那啥,快,耿副官,把擬好的合同拿來給老爺子簽了!”

周人想勸阻,耐何誰也不敢往酒興正濃的強盜頭子槍口上撞,就怕勢得其返。

可這狼子野心已經露了相兒,哪裏是那麽好打發的。

“老爺子,我一直聽說你們軒轅家的麒麟錦是天下第一錦,當年皇上都禦封你們為天下第一坊,可給咱們芙蓉城長了臉面哪!要不,本帥跟你打個商量,我出資三千萬,國民新幣,買你天錦坊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和麒麟錦的共同使用權,把咱們這芙蓉城的天下第一,給賣到全國去,狠賺那些洋鬼子的大金幣。”

聞言,軒轅家人登時全變了色。

張大帥完全視而不見,繼續說,“我給你說啊,老爺子,只要你答應,我可以讓紡織行會立馬招開大會,選你做行會會長,林會長嘛就繼續做他的副會長。我們就可以把咱們麒麟錦賣到國外去,讓那些洋鬼子看看,咱們擁有亞國千年文化的錦緞子,絕對比他們那些洋料子漂亮多了,實誠多了,絕對,嗝,晃花他們的狗眼兒!”

“這事兒啊,就這麽定了!”

這哪裏是商量,根本就是公然開搶!

“不行!”

“你,你說什麽?”

張大帥看似醉花的眼,徒然一厲。

軒轅瑞德將肩頭的手一別開,神色肅穆,擲地有聲地拒絕:

“就算拿一億國民新幣,我軒轅家也絕不會把老祖宗的命根子給賣掉。對不起,張大帥,您的好意咱心領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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